十五、再游水乡

儿子马上就要开学了，我们计划提前一周出发，借着送儿子的机会，游览一回江南六大古镇之周庄和同里，再一次感受江南水乡的别样风景。8月13日，我们一家三口专程回村看望了老母亲。

8月21日早晨启程。中午抵达太原，在太原武宿机场各吃了一碗天价的刀削面（一碗50元），在谩骂和后悔中登上去南京的飞机。下午5点左右到达南京禄口机场，坐地铁S1号线，一个小时后到南京南站，马上转去苏州的高铁。晚上九点多终于到了苏州，入驻高铁站附近的锦江之星快捷酒店。

22日一早，便打出租直奔虎丘。原计划去拙政园、留园等苏州园林转转，结果司机师傅强烈反对，说没意思，就是一个私人的小花园，再加上一会儿便游完了的被誉为“吴中第一胜景”、但一点都感觉不出怎么“胜”的虎丘山，决定取消。虎丘，最为著名的也就是两个小景点，一个是虎丘塔，被称为“中国的比萨斜塔”，另一个就是剑池，圆洞内石壁上刻了四个字“风壑云泉”，传为宋代四大书法家之一米芾所书。崖左壁有篆文“剑池”二字，传为大书法家王羲之所书。都是传说，不知真假。从虎丘出来，沿塔影桥往东，便是山塘街。顺着河边一边走一边看，或绿树成荫、芳草依依，或蒹葭苍苍、村舍野艇。河边的小巷里，人们都在悠悠地做着各自的事情，有的在洗着不知名的各种蔬菜，有的在煮着飘出淡淡香味的早饭，有的在喝茶，有的在聊天，一派悠然悠然的原汁原味的江南生活。走了大约五里路的样子，过了半塘桥，便到了人们所说的山塘老街。这条不足400米的老街重现了当年山塘的繁盛，店肆林立、会馆齐聚，既有苏州老字号采芝斋、五芳斋、乾生元等小吃店，也有吴韵茶庄、桃花坞木刻、紫檀木雕、石雕、刺绣等特色商铺，仅有七里山塘的十分之一，却是山塘的精华所在，被称之为“老苏州的缩影、吴文化的窗口”。清朝乾隆皇帝在颐和园万寿山北建造的苏州街，就是山塘街的翻版。在山塘街东口的一家饭店里吹着凉风、喝着冷饮、吃着松鼠鱼，又是别一种感觉。

下午，返回酒店，取上行李，买了去周庄的汽车票和旅游套票，直奔周庄古镇。一个小时后，到了周庄游客中心码头，坐上游轮，环镇半周，在全福桥码头旅店老板如约来接我们，入驻客栈。客栈名叫近水楼台，沿街临水，距双桥不足百米。说起双桥，恐怕是周庄最有名的景点了吧。双桥位于周庄的中心，建于明万历年间，两桥相连，桥面一横一竖，桥洞一方一圆，样子很像古代的钥匙，又称钥匙桥。据说1984年春天，上海著名旅美画家陈逸飞来到周庄，看到了双桥，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记忆中的童年。于是，就以双桥为背景，创作了一幅题名为《故乡的回忆》的油画。后来，美国西方石油公司董事长哈默先生在访问中国的时候，将这幅油画送给了邓小平，成就了一段中美友谊佳话。经新闻媒体宣传，周庄古镇声名鹊起。陈逸飞的画使默默无闻的双桥走向了世界。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周庄被誉为“中国第一水乡”吧。

感受周庄，要选择最好的时间，一个是晚上，一个是清晨，这才看得见水乡的本色，那种纤尘未染的本真生活。夜色降临，周庄慢慢静了下来，灯笼却亮了起来。随意坐在客栈门口的椅子上，一杯茶，一包烟，品味着夜色中的周庄。就着耀眼的大红灯笼，听着客船划过的桨声、船娘的侬歌调和游客的笑声，朦胧中依稀可见远处的小桥，灯影、人影、桥影，荡漾着，一波波聚来，再一波波散去，渐渐地有点儿醉了。第二天，晨色还未散去，近水的台阶，有人洗着青菜，有人舂着大米，水面上漂浮着花茶的味道和糕点的香气，看水面晃动着的倒影，桥的倒影、屋的倒影、人的倒影，看桥下的流水，潺潺地流着；看岸边的行人，缓缓地走着，两重的世界，两样的周庄。

快中午的时候，旅店老板托朋友开车将我们送到距离20公里的同里古镇。旅店老板同样如约来接我们，入驻陌上花开客栈，又一个诗一样的名字。同里古镇，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很美，犹如一张张水墨画，让人不忍心碰触。同里老街，一半是河，另一半是岸。河里有水，岸上有人家。同里人家的日常生活是竹竿上晾晒的咸肉咸鱼、清晨巷口烟气缭绕的大饼油条店、臭豆腐、炸河蟹……高大的香樟树在白白的墙上走出一幅山水画似的青藤，淡泊的布衣生活，构成一个安然的所在。太阳躲到了云层里，风中弥漫着夏的气息，温润的流水，沿着曲折的水巷潺潺流淌，经过黛瓦青砖的人家，氤氲成一幅明暖的水彩画。一家家的招牌在香樟树的枝丫间探出头来，映在河面上，远远近近，参差多姿，竟是一道别样的风景。这就是同里，自有一种特殊的气质，不跋扈，但是执着。

在古戏台大广场上，密密麻麻写着在同里拍过的上百部电影电视剧的名称。戏台的斜对面就是同里的演出剧场，每天晚上专门上演大型历史歌舞剧《水墨同里》。故事以珍珠塔为主线，演绎了陈翠娥和方卿之间的浪漫爱情故事，时时有高亢的咏叹，处处是低音的回旋，一切风花雪月，一切剑影刀光，在同里河水一年又一年的流逝中洗涮沉淀。

退思园是同里最著名的私家园林，也是江南古镇中唯一的世界文化遗产，小巧而精致，园名“退思”，意取《左传》：“进思尽忠，退思补过”之意。此外还有嘉荫堂、耕乐堂、崇本堂、珍珠塔等园林。呵呵，珍珠塔其实不是塔，却是同里最大的园林。

体验了四个水乡的夜，乌镇的夜在《似水年华》里成了浪漫的代名词，西塘的夜要热闹的多，周庄的夜太容易让人产生幻觉（王剑冰《绝版的周庄》），而同里的夜则是安安静静的在徜徉。远离了喧嚣的人群，悠悠的水声、行人缓缓的脚步声、巷陌人家的低语声甚至是梧桐枝叶的簌簌的响声都显得清晰可闻。今夜，我梦在同里！

24日中午，告别同里，来到无锡。下午乘公交去太湖边上的鼋头渚。第二天，游览中央电视台无锡影视基地：三国城和水浒城。晚上，终于抵达这次旅游的目的地——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