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岁
杭州旅游回来后,送走了慈祥的姥姥,儿子就开始了高二年级的学习生活。一切又回归平平淡淡的日常,妻子每天上午七点半走、十二点左右回,下午两点半走、六点左右回,我每天忙着单位的系列学习教育活动。每到周五下午,接儿子,周日下午,送儿子。儿子在上学期期末考试扔下一个重磅炸弹后,也似乎完成了一项重要任务,再也没有惊涛骇浪。一切都悄无声息,一切都平淡无奇,一切都如溪水静静地流淌着,一切都像白云悠悠地飘荡着。这一年,儿子的几次考试也在合理的预期中飘啊荡着。
第一学期期中考试:总分560.5分,班级16名,年级31名。
期末考试:总分568分,班级9名,年级25名。
第二学期期中考试:总分440.5分,班级21名,年级45名。
期末考试:总分546分,班级15名,年级21名。
按照这个成绩单去理性分析和客观展望,儿子只要保持好的心态和韧劲,坚持坚持再坚持,不要忽上忽下、忽高忽低,在实验中学总体教学质量的框架内,能保持班级前20名、年级前50名,考取二本应该没啥问题。如果再加把劲、努点力,探上一本线也是有可能的。我们都这样想,也是按这样的目标去努力的。
2015年5月1日,农历三月十三,是儿子的十七岁生日。儿子坚持在家里过。妻子在啤斯饼屋定制了一个蛋糕,儿子在网上点了几样外卖,一家三口围坐在餐桌边,吹灭蜡烛,端起酒杯,轻轻地唱起那首老歌,轻轻地说着那声祝词,儿子第一次在我们面前哭了。饭后,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心里有许多话想对儿子说,可又不知道从哪儿说起、该说些什么。坐在书桌前,我静了静心、理了理思路,写下了这首《十七岁》,作为送给儿子的生日礼物。
你哭了
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
你把梦想写入自己的诗中,
把心愿蘸进满是奶油的蛋糕里。
你笑着说:
爸爸,没关系,
让泪浸泡昨日的梦,
或许比咖啡加点糖更有浪漫气息。
我不曾忘记,
六岁时的那句承诺,
充满了你阳光明媚的每个假期;
八岁时的那组照片,
一直跳跃在我激情澎湃的心里。
十二岁时的那段祝词,
伴你走进多彩的花季;
十五岁时的那个雨天,
写下了萦绕心头的抹不去的回忆。
你总是不经意间提起,
想和同学一起品品巴西烤肉,
想和朋友们玩玩足球游戏;
或者捧一杯冰淇淋看场电影,
或者戴着耳麦唱一支流行歌曲。
看着你渴望栖息的眼神,
我深知文武之道张与弛的关系;
望着你颀长的背影,
我理解每个孩子都有属于自己的青春期。
我没有阻拦,也没有说教
有的只是默默的期许。
你也常呆呆地憧憬着,
在你未来的一生里,
想去看看贝加尔湖的雪景,
想去听听英吉利海峡的潮汐,
还有撒哈拉沙漠中迷人的驼队,
亚马逊河边的野生动物在自由自在的嬉戏。
这不是梦,恍惚依稀
这是明日与今天的界限,
需要在漫漫夜幕下孤独前行、艰涩寻觅
心中始终充满对朝霞的希冀;
这不是狂,痴言妄语
这是理想与现实之间的距离,
需要付出苦涩的汗、辛酸的泪
甚至超乎想象的拼搏与努力。
十七岁的这个晚上,
爸爸有许多话想送给你,
可颤抖的嘴唇不知道从何说起。
吹灭蜡烛,端起酒杯,
轻轻地唱起那首老歌,
小屋里荡漾着舒缓的旋律。
十七岁啊,儿子
放飞你的梦想
挥洒你的智慧,
你会拥有一个灿烂的收获季。
十、英语补习班
高二第二学期期中考试,儿子英语考了59.5分,这不是一个好现象;而且整体成绩也不理想。这次是妻子去开的家长会。回家后,她找儿子长谈了一次,说道:“有一句话叫‘成功的人要忍受得住寂寞’,你好好拼搏上一年多,不要用智能手机了,试一试,看看成绩有没有提高?”从那以后,儿子的智能手机换成了普通手机。现在想一想,儿子上高中以后成绩起起落落、忽高忽低,和手机有一定关系,还有住校的不适应、青春期的内心波动、性格因素等。
5月9日,家长会后,我找到赵老师,赵老师说他也想找我谈谈。重点是英语。赵老师说:“英语老师和我反映过多次,说每次英语课袁家华都萎靡不振、注意力不集中,让他回答问题,慢悠悠地站起来,慢腾腾地说一句‘不会’。我也几次单独问过袁家华到底会不会,人家说会,我问既然会为啥说不会,人家说不想回答。我分析呀,是老师的原因。”哦,我也想起几次家长会上英语老师的解读和分析,絮絮叨叨说了半个多小时,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听得人云里雾里、头疼脑胀,也难怪学生们提不起兴趣、打不起精神来。那怎么办?赵老师建议:这样,老袁,你给孩子报个补习班吧。但要符合两个条件,一个是选择市里数一数二的好老师,另一个必须得袁家华感兴趣、喜欢或者投缘的老师。
回家后,我和妻子说了赵老师的建议,便四处托人打听市里英语教的不错的老师。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打听到三位老师。其中的一位老师,也是女的,也是爱唠叨,怕儿子不感兴趣,那就算了。还有一位女老师,人家明确回答说不办课外补习班。最后一位,担心人家也拒绝,我们就找了个熟人去联系,人家答应了:每周六下午六点到八点,地点在市一中附近的水泉湾龙园,六人小班制,每节课200元。可以试听一次,合适继续,不合适拉倒。
周末儿子回来后,我们把这个情况告诉了他,儿子也高兴地同意了。次日下午,我把儿子送到水泉湾龙园,两个半小时后,儿子出来了,颇为兴奋地对我说:“这个老师姓夏,长得和石老师差不多,性格也和石老师差不多,教的方法也和石老师差不多。挺好的!”我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回家以后,儿子又兴致勃勃地和妻子聊起夏老师这点挺好、那点挺有意思,六个同学这个什么情况、那个什么情况。听了以后,妻子也很欣慰。
从那时起,每周六下午我就担负起接送儿子学英语的重任。从家到水泉湾龙园,要经过小商小贩云集马路的拥挤的安益街,要经过汽车乱停乱放、行人随意穿行的混乱的操场城街,要经过红绿灯前一辆接一辆缓慢行驶的堵心的御河西路,九公里的路程,正常情况下半个小时就到了。可在周六的下午五点多,正值高峰期,这条“漫漫堵车路”往往得走一个小时多。到了,儿子去上课,我则没事干。刚开始,我或者呆在车里玩手机、聊天,或者在附近转悠,真的是无所事事。后来,我就发现,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何不去御河生态园走走呢。从水泉湾龙园走到御河生态园,在生态园里随意走个八九公里,用时九十分钟。正好。就这样,整整一年,儿子在夏老师这里上了五十多节课,兴趣次次不减,成绩稳步提高;而我呢,也渐渐养成了快走的习惯。真没想到,一举两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