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父子谈心

四月底，期中考试。这是儿子学文以后的第一次考试，成绩和排名与上学期期中考试相差无几：总分448分，班级35名，年级87名。失望、失望。学文以后成绩仍然如此，并没有表现出优势。我和妻子都纳闷：初一的袁家华哪儿去了？就不能一直保持初一时的状态，直到考上大学吗？为什么会出现这些波折？每个孩子的成长都会遇到这些问题吗？如果都是这样，那我们也就平衡了；如果只是个例，那得好好找找原因了。

我决定五一放假期间好好地和儿子谈谈，总的说来就是真情、严肃、全面、深入，肯定优长、指出不足、分析原因，端正态度、找出办法、确定目标。

5月3日上午，妻子出去买东西，儿子在小屋，我在客厅，我打开手机录音功能，郑重其事地开始谈心。

我问儿子：“你心中的目标或者你最喜欢的是哪所大学？”

儿子怯怯地回答：“浙大或者厦大。”

问：“这两所大学都是一流的，你做好准备了吗？”

答：“努力吧！”

问：“要想考上浙大或者厦大，可不是简单的努力两个字，那得下一番苦功夫，高考怎么也得考在580分以上。你这次考试才450分左右，还有很大一截差距。你知道吗？”

答：“知道。”

问：“差距挺大并不可怕，你现在才高一，还有两年时间。万里长征只迈出第一步，只要坚持，只要下功夫，你的目标一定会实现的。”

问：“你知道在你成长的十六年里，你最让爸爸心痛的那件事吗？”

答：“不知道。”

问：“今天爸爸告诉你，你最让爸爸心痛的事就是一年前中考信心满满地可以考上市一中，你却因为失误而与一中擦肩而过。去年国庆，你让爸爸开车绕着市一中转了一圈，你说：‘一中，你没有选择我，三年后你会后悔的。’你现在记得这句话吗？”

答：“记得。”

就这样，我从回忆儿子初一的辉煌、初二的迷惘到初三的停顿以及中考的无奈开始，肯定他的沉稳、机智、聪明以及基础扎实、知识面广、记忆力强等优点和长处，指出他的依赖性、情绪化、懒、不规律、常下决心、没有恒心等缺点和不足，鼓励他定下目标后要发挥优势、拒绝劣势，静下心来转变思路、调整方法等等，谈了一个多小时。

第二天上午，儿子说要和石老师坐坐。中午回来，儿子说要去华林新天地附近熙诚公寓有一个史老师办的数学班学数学，说是苟鹏泽推荐的，他也在那儿学。这让我们惊喜不已。一打听，这位史老师是怀仁一中的数学老师，很有一套教学经验，内容系统、方法趣味、效果明显，颇受学生欢迎。从那时起，一直到高考前整整两年时间，儿子每周六上午都早早的兴致勃勃的去学数学，并且结识了一个叫宋耀祖的好朋友。

除了宋耀祖以外，儿子高中三年还结识了高哲、苟鹏泽、张学铭、赵帅这几位好朋友。高一的时候都在一个宿舍，后来这几位同学都学了理科，和儿子不在一个宿舍了，儿子还失落了好一阵子。虽然不住在一个宿舍，但一直保持着往来。

5月7日，该返校了。送走儿子，回到家里，我发现小屋的书桌上放着两张稿纸，一张是儿子写给自己的反思，一张是儿子工工整整地抄写的一首诗。读着这段反思的话和这首题为《父亲》的诗，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反思

袁家华啊袁家华，我真的什么都不想说了，你看看你的成绩，班里有几个比你低的？以你的智商、你的悟性，考成这个样子，真想扇你几个逼兜，让你清醒清醒。这才高一，你就这成绩，以后呢？高考呢？你的目标、你的梦想呢？你看看，从初一到高一，连续四年，直线下滑。初一时候多好啊，年级前十，多风光啊，那会儿四班人和石哥那么宠爱你，那么挺你。你中考，本来志在必得市一中。呵呵，来了实验。来了实验就要更努力！因为你的起点就比他们低！你的梦想，你曾为了这而四处打听，最后的结论你可能以为很简单：实验前五名应该有这个实力。呵，这次你班里前五都进不去。我承认你怕累、怕苦，可也要坚持下去，熬过这三年，人生就是要打拼。你的坚持去哪儿了？既然选择了学习，那就要付出不懈努力，以你的底子、你的实力，有什么做不到？开始吧，孩子，好好学，就像石哥说的：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难倒你的呢？别再让老爸老妈以及兄弟们失望了！我相信你，只要奋斗，期末考试，全班第一肯定是你的！努力吧！

父亲

我像一颗种子

被植入父爱的土壤

习惯了温暖的怀抱

不想成长

他说

泥土的上方

有最温暖的阳光

于是我带着父亲的期望

钻出泥土

闻到了花草的芬芳

有一天

我怀着用青春结成的梦想

要去远方流浪

他说

不要忘记

母亲的模样

岁月偷走了他的黑发

时间夺去了他的健康

黄昏轻易把他的背影拉长

生活的艰辛

他独自一人品尝

看着儿子一天一天长大

就是最好的补偿